第(2/3)页 刚走到门口,就看见林休抱着个大红色的“蚕蛹”跨进了门槛。 “儿臣给母妃请安。” 林休也没放下李妙真,就这么抱着她微微欠了欠身。 那动作,那神态,自然得就像是抱着个稀世珍宝。 而被抱着的李妙真,此刻正努力地把脑袋往被子里缩,只露出一双眼睛,尴尬地看着静太妃,声音细若蚊蝇:“臣妾……给母妃请安……臣妾失仪了……” “哎哟,我的好孩子!” 静太妃哪里会在意这些虚礼,几步走上前去,看着李妙真那张苍白中透着红晕的小脸,心疼得直咋舌。 “这是怎么弄的?瞧瞧这小脸白的……休儿你也真是的,不知道疼人吗?怎么这么不知轻重!” 嘴上虽然是在责怪林休,但静太妃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。 她伸出手,慈爱地摸了摸李妙真的额头,“快,快进屋躺着。这软塌哀家特意让人铺了两层厚垫子,暖和着呢。” 林休从善如流,把李妙真放在了那张铺着锦缎的软榻上。 刚一沾枕头,李妙真就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半条命。 紧接着,就是流水一样的补品端了上来。 燕窝粥,人参汤,鹿茸糕…… 那香味,直往鼻子里钻。 “来,孩子,先把这碗参汤喝了。”静太妃亲自端着碗,坐在榻边,那架势,简直比对亲闺女还亲,“这是给你补气血的。咱们女人啊,身子骨最重要,特别是这种时候,更得好好养着。” 李妙真受宠若惊,连忙想要起身接过碗,却被静太妃按住了。 “别动别动,就躺着喝。” 李妙真只好就着太妃的手,喝了两口参汤。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,确实舒服了不少。 但她的心思,显然不在这碗价值连城的参汤上。 她的眼睛,开始在慈宁宫的殿内滴溜溜地乱转。 职业病。 这绝对是职业病。 哪怕身体已经快散架了,但只要一进到一个新环境,李妙真的大脑就会自动开启“估值模式”。 这慈宁宫,不愧是先帝爷宠妃的住所,虽说不如太后的寿安宫奢华,但胜在雅致,而且……全是好东西啊! 你看那个摆在多宝格上的青花瓷瓶,釉色温润,一看就是前朝官窑的精品,市价少说也得五千两。 再看墙上挂的那几幅字画…… 嗯? 李妙真的眼神突然凝固了。 她死死地盯着正对着软塌的一面墙。 那里挂着一幅画。 画的是几只正在戏水的鸭子。笔触简练,意境深远,留白恰到好处。 下角的落款…… “嘶!” 李妙真猛地瞪大了眼睛,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瞬间爆发出两道精光,那是比昨晚看到银票时还要炽热的光芒。 那是前朝画圣吴道子的《春江水暖图》! 真迹! 绝对是真迹! 这东西早就失传了啊!坊间传闻被毁于战火,没想到竟然藏在这深宫大内! 这哪里是一幅画?这分明就是一座金山啊! “妙真?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 静太妃见她突然瞪大眼睛直喘粗气,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参汤太烫了。 “母……母妃……” 李妙真一把抓住了静太妃的手腕。 那手劲儿之大,让静太妃都愣了一下。这丫头刚才不还是柔弱无骨吗?怎么突然这就回光返照了? “那幅画……”李妙真颤巍巍地指着墙上的《春江水暖图》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,“是您的?” “是啊。”静太妃回头看了一眼,随意地点了点头,“那是先帝爷当年赐给哀家的。说是画得有趣,让哀家留着解闷。怎么,你喜欢?” 解闷? 李妙真差点一口血喷出来。 拿价值连城的国宝解闷?这就是皇家的豪横吗? “母妃!” 李妙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竟然直接从软塌上坐了起来,被子滑落,露出了里面皱巴巴的中衣,她也完全顾不上了。 “这画……不能挂在这儿啊!” “啊?为什么?”静太妃一头雾水,“这挂了几十年了,也没见有什么不妥啊。” “这是暴殄天物啊!” 第(2/3)页